2014年1月4日 星期六

[世紀百強] No.002 邊城-沈從文



讀完邊城後,我很想要到湘西的茶峒走一遭,而這正是邊城的兩位主角翠翠與她的祖父所生活之處。如果要給邊城一個形容詞,我給的會是「樸實」。

印象中,祖父的名字並沒有出現過,我們只知道祖父的職業是個掌船的,從二十歲開始就在酉水河岸負責送人渡河,一做就是五十年,故事開始時已經年過七十。祖父的女兒與女婿,也就是翠翠爹娘已經過世,因此這個家只有這老船夫與孫女兩個人。轉眼間翠翠也到了要嫁人的時候,恰好鎮上瑪頭大哥的兩個兒子,天寶與儺(:)送都對翠翠有意思,這就是邊城的故事背景。

由於沈從文花了非常多的篇幅在描寫茶峒的人文風景,因此邊城的閱讀步調並不快,加上細膩的筆觸,讀者很難不愛上茶峒的一切,熱鬧的端午節、煙波飄渺的酉水、脾氣倔強的翠翠與祖父,以及他們所住的小屋。整本閱畢,我只覺得沈從文這傢伙太可惡,把茶峒寫得太誘人,恨我自己沒辦法親眼目睹書中的場景。

但如果只是風景寫得好,恐怕沒辦法被選為世紀百強。邊城的故事並不是喜劇,劇情的轉折也非常具有說服力。情節上甚至有死亡帶來的苦惱與衝擊,但沈從文處理得非常含蓄,卻又情感濃厚。眼淚是有的,但靜靜的流;憤怒是有的,但隱忍著。這些激動的情緒在溫柔的筆觸下,巧妙的與周遭風景融合,描寫的不是人的喜怒哀樂,而是風景的一部分。

對我來說,整本邊城幾乎是找不出亮點的,每個部分都緊緊連結,茶峒、酉水、老船夫、翠翠,碼頭大哥順順一家子,不管少了哪一個,邊城的故事都不會是現在這個樣貌,因此說它沒有亮點其實是一種褒獎,因為每一項元素都是如此重要,硬要說出某部分是本書的亮點,就太糟蹋其他部份了。

但是結局,邊城的開放式結局絕對起到了畫龍點睛的效果。開放式的收尾,總是讓人又愛又恨,但又不得不承認,這種手法若運用得當,雖然在讀者的心中留下了片白,但確實地凸顯了作品的藝術價值。我是那麼希望翠翠能獲得幸福,能等到她等的人,但偏偏沈從文沒跟我講她等到了沒,這又讓我更憐憫翠翠的遭遇,在我心中翠翠是要一直等下去了。這樣的收尾方式,讓我的情感投入又更加深入。

邊城的篇幅並不長,空出一個下午找家咖啡廳,當天讀完不會是個問題。細細品味這本篇幅短,節奏雖慢但明確,劇情環節緊緊相扣,人事地物毫無造作的融合一起的傑出作品。相信讀完後你的心中會有點缺憾,但同時又獲得滿足。

最後附上一篇網路上找到的茶峒遊記,讓大家一睹書中的邊城風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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