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1月18日 星期六

[世紀百強] No.003 駱駝祥子-老舍


忘了是從甚麼時候開始,但我的年紀肯定不大,「駱駝祥子」這書名在我腦海中就烙下了印子,並不是上課時國文老師提到的,也不是我父母跟我提過,只是在無意間曾撇過這書名,並且依稀知道這是本很重要的書,但我一直沒有去讀它,導致讀完後,有一種「總算跟你做個了斷」的莫名感觸。

故事的背景發生在民國初期,地點則是改名前的北平城。祥子、劉四爺與虎妞,是書中三個較重要的角色。祥子初登場時,二十來歲,身強體壯又長得高大。之所以選擇做一個拉車的,是因為他對自己的體能感到自豪,只要他拉得快,拉得勤,每一天就能比別人多賺個幾毛錢。最大的願望是存夠了錢,買一輛自己的車,不用再跟人租車來拉,賺到的每一毛錢都是自己的。「人和車廠」是祥子落腳的地方,車廠帶頭的劉四爺就是租車給祥子的車廠老闆,劉四爺年輕時是混過的,並不是個好惹的角色,但祥子做事老實可靠,因此劉四爺待祥子並不薄;而劉四爺的女兒:虎妞,人如其名,身材高大、長相並不討喜,但對祥子也有點意思。就在這樣的背景下,祥子從滿懷希望,相信自己有一天能過好日子的年輕人,最後卻因為現實的殘酷而自甘墮落。



書中的情緒與劇情起伏並不會給人突兀的感覺,這不是說書中並沒有重大變故發生,而是劇情轉折的處理上都拿捏得恰到好處,就我個人而言,此書之所以為經典,正是因為反映了社會民情,但如果沒有順暢的節奏與敘事手法,取而代之的是斧鑿痕跡過深的劇情轉折;當祥子遭逢巨變時,恐怕我心中的念頭只會是「最好有人會這麼衰」,這麼一來,讀者與祥子間的情感連結就斷了,自然也不會有太深層的帶入感,正因為我與祥子間產生了帶入感,所以當我讀完「駱駝祥子」後有一種很深的感觸,那是「恐懼」。

故事說穿了,其實很簡單,一個年輕人從滿懷熱血,最後只是個行屍走肉;雖然我一時間舉不出例子,但這種毀滅與墮落的故事並不少,我相信我不是第一次看到類似的故事。


如果今天講的是李嘉誠他兒子(抱歉,我不知道你是誰,但借我舉例一下)為了接管他爸的事業而努力,結果因為得不父親的認同,憤而決定跟小日本聯手重新共組大東亞共榮圈,準備進軍全世界,這一切都只為了獲得他爸爸的肯定。但就在準備征服世界的前一刻,習近平派出刺客將李嘉誠他兒子刺殺在游泳池裡,最終他還是沒能獲得他爸爸的欽佩眼光。這樣一個自我毀滅與墮落的故事或許能講得很精彩,但顯然不會讓我恐懼,因為這故事太不平凡了。

但祥子十分平凡,他長相平凡,身上沒幾毛錢,沒有一技之長,唯一的長處就是身材比平常人壯碩一點,所以拉車是少數能做的事情之一,他若想在碩大的北平城裡混口飯吃,就得認命拉車。他平凡到幾乎所有人都能把自己投射到他身上。認命的去做一件事情,不斷的告訴自己認命的幹下去,以後就能過上好日子。這不就是你和我的寫照嗎?

在閱讀的過程中,我一直認為我就是祥子,祥子就是我。這邊文章不是賞析,所以我還沒去研究作品的時空背景,但就算是2014的現在,我對祥子的投射感仍然非常重,我們都知道(起碼自以為知道)自己想要的是甚麼,而朝著這方向努力;祥子失敗了,那麼我呢?而你呢?

我想,「駱駝祥子」之所以為經典,是因為老舍成功寫出了不同時代下的共同困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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